救美

六月人人武侠题目：救美。自古美女爱英雄，自古英雄救美人！可救美人的是不是英雄，英雄如何救的美人，救的什么样的美人，全看诸君一支笔了……

PS:本期人人武侠是人人网公共主页、武侠版新浪微博首次联合主办。

1、徐建林：

武侠迷小张最大的梦想就是像书中描写那般，来一次英雄救美，从而感动对方。于是他每天下班后便尾随心仪的女同事护送其回家。某日夜班后，小张依然远远跟在女同事后面，突见一男子蹿出来，心下大喜，猛冲上前不容分说就是一顿胖揍，只听该男一声哀号：“只是问个路而已，不用那么狠吧？”

2、涵宇：

少侠任语桥初出茅庐，准备在江湖上有一番作为。一日来到扬州城，看到一群大汉围着一红衣女子意图不轨，任语桥拔剑扑上，可是双拳难敌四手，眼看就要败下阵来。只听一声轻叹，红影一动，任语桥还没看清发生何事，那群大汉已倒地不起。穿越回江湖体验生活的武侠版编辑莫里卡拢了拢头发，叹息道：“江湖大，英雄少，流氓多，我还是穿回去吧。BIU……”

3、张敛秋：

阿梁行走江湖，惯负一杆大旗，上书“屡遭情伤，美女勿近”，人称“绝美侠”。某日遇恶霸掳逼美女，欲救。恶霸笑其有负“绝美”之名，肆无忌惮。阿梁猛喝一声“面目全非脚”，踢中美女，旋即痛殴恶霸。然女因貌丑啼哭不止。阿梁低声慰藉：“姑娘，愿至无人处，施以‘还我漂漂拳’，包你称心如意。”

4、清杏(http://t.sina.com.cn/1738595377):

“若有朝一日遇到危险，你会陪我一起死吗，”“笑话，我们是杀手，都死了谁回去复命？”……

女子站在孤坟前，回想他最后奋力把自己推出门外的动作。为什么替自己挡了一刀，说的仍是那句“回去复命”．呢？女子默默看着坟前的香在风中燃尽，转身，离开……

5、呐一娜娜(http://t.sina.com.cn/1773740237):

阿碧听着公子爷疯癫笑声，强自忍泪，口中轻哄：“皇上，起驾了好不好？”一旁的语嫣心中酸楚，想起那年的江南，河柳曳地，江花纷飞，表哥救起一个因贪采菱而落水的少女，那少女挣扎甚烈，表哥却连衣角也未打湿。见这少女着身湖绿色衫裙，灵动似鹿，因含笑逗她：“丫头，与我到燕子坞，任你采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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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自由

■文／刘国重

灵魂中有一个声音在为自由呐喊。

金庸在<笑傲江湖·后记》中说，“在中国的传统艺术中，不论诗词、散文、戏曲、绘画，追求个性解放向来是最突出的主题”。这一观点未必每个人都同意，但很适用于他自己的小说。

追求个性解放、个人自由，是金庸小说最突出的主题，他的主人公绝大多数最终选择归隐。

武侠小说，确有其先天性的局限，例如，巧合太多，奇遇太奇。

好在，有一弊必有一利，有一失必有一得。武侠小说又最便于小说家纵横想象，自由挥洒，尽可以精骛八极，心游万仞。“览冀州兮有馀，横四海兮焉穷。”

金庸小说的主人公，由此行遍天下。上天山，登昆仑，游牧蒙古，赏花大理，远征罗刹国，定居钓鱼岛，下南洋长期潜伏，上北极看七百年前的“极光”……

其他的通俗小说，哪有这么干的？

世间万事，充满偶然因素。如果1954年“太极派”与“白鹤派”在澳门的那场擂台比武不曾发生，也许就没有梁羽生、金庸的“新武侠”了。

如不写武侠，金庸可能写起其他形式的文学作品，应该也能写好，但不会比他的武侠小说更好。

因为其他形式的小说，很难容纳金庸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况且，金庸本人又是极爱自由的一个人，而武侠小说，最适于灌注自由精神。金庸曾借洪七公之口说：“做了三年叫化，连官也不愿做。”实在讲，所谓的“侠”，多为“社会边缘人”，流离转徙，四海为家，更自由，更无拘无束。

金庸自称“权力欲很淡泊，觉得‘且自逍遥没人管’是人生的一大乐事”。为吴霭仪《金庸小说中的男子》所作序言中，金庸又说：“‘且自逍遥没人管’是道家的理想，追求个性解放、自由洒脱。”

金庸的老友，董千里先生，便“在金庸的作品中和谈话中体会出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自由主义者”。

此一推论应从以下事实得以证实：少年金庸两次因放言无忌而遭学校开除；他对于“放下无求自在”的一贯追求：他“对于严守纪律感到痛苦的独往独来我行我素的自由散漫性格”（《探求一个灿烂世纪》）的自我认知；《明报》事业在他手中三十年所坚守的自由主义立场……

金庸写作武侠，虽则偶然，但未必不是最佳选择。

金庸小说主人公，最具自由精神的，应为杨过、令狐冲。

风清扬传授给令狐冲的功法，与杨过得之于神雕者，大相径庭，金庸居然把这两种功法的知识产权都归到“剑魔”独孤求败名下。或许，金庸标出‘独孤’（庄子所谓‘遗物离人而立于独’）二字，是为了呈现自己笔下两位最具个人主义与自由主义特质的主人公的那份孤绝感。

杨过在华山，被参与论剑的高手共尊为“西狂”，独得一“狂”字。然则令狐冲只占一“狷”字。子日：“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令狐冲为人，如行云流水，任意为之，他曾疯狂呐喊，“我不愿做的事，别说是你（田伯光），便是师父、师娘、五岳盟主、皇帝老子，谁也无法勉强”，确为“有所不为”之典范，也更符合西哲康德对“自由”的阐释：自由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是想不干什么就有能力不干什么。

令狐冲身上，少见历代名士狂生的孤傲偏执，而颇得“和光同尘”之神味。而杨过终难掩愤青色彩，有时是在为反对而反对，是反潮流的英雄。令狐冲则圆融得多，一任天性，不刻意去做或者不做什么事。1994年，金庸在回答读者提问时，谈到过杨过与令狐冲的不同：“杨过是完全不妥协的人，而令狐冲比较无所谓、随便一点，在社会中遇到问题不太计较，他比较逍遥自在，凡事不一定非如此做不可。”

金庸小说中另有一位独来独往、酷爱自由之人，“东邪”黄药师是也。

黄药师其实比一般人更在意礼法，时时处处想着要否定礼法，最后仍然没有摆脱礼法羁绊（例如他为女儿定亲念念不忘“门当户对”），他的女徒梅超风看他“成天愁眉苦脸不开心”毫不奇怪。令狐；中不刻意去遵守礼法，也不刻意去破坏礼法，他根本视礼法如无物，这才真正“纵横自在无拘束”。并且，金庸对此人甚是偏爱，为他注入快乐元素，使之具备无限的幽默感。

但是，自由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追求自由更不等于弃绝人情、忘怀恩义。

上世纪初，陈独秀也曾见过某些“自由”青年，“扶得东来又西倒，现在青年的误解，也和醉人一般……你说婚姻要自由，他就专门把写情书寻异性朋友当作日常重要的功课；你说要打破偶像，他就连学行值得崇拜的良师益友也蔑视了……你说要脱离家庭压制，他就抛弃年老无依的母亲……”（<青年的误会>）

令狐冲，断不是这样的“醉人”。在岳不群面目暴露之后，仍对他旧恩难忘、步步退让，这不是令狐冲的污点，恰相反，正体现了其人格之健全，同时也见出金庸对传统、人情的深切理解与把握。

令狐冲曾经追忆往事：“自幼父母双亡，蒙恩师、师娘收入门下，抚养长大，名虽师徒，情同父子。”对令狐冲来说，岳不群既是“师”，亦是“父”，受恩何其深重！行走天地间，一个无依无助的孤儿，而为岳不群收养，解衣衣我，推食食我，授以武功。在岳不群对《辟邪剑谱》动念之前，令狐冲被江湖中人普遍认为是承接岳师衣钵的首席大弟子。在《笑傲江湖》的江湖世界，各大门派的少侠们，没有谁获得这样的地位。

令狐冲的一切，都是岳不群给的。说岳不群对令狐冲恩同再造，并不过分。

对旧日的恩师、慈父，不可以视如陌路，更不可看作仇敌。岳不群可以无情，令狐冲不能无义。令狐冲的犹疑，合情合理。

传统中国人，“恩义”观念甚重。正如金庸《韦小宝这小家伙>所言：“在民间的观念中……‘情义’是最重要的社会规律，‘无情无义’的人是最大的坏人。传统的中国人不太重视原则，而十分重视情义……不孝父母绝对不可以，出卖朋友也绝对不可以。”

下期预告：

G．garrulity．饶舌、喋喋不休。garrulity和金庸及其作品有何关系？请关注《字母里的金庸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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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江湖的诞生②

金寻者

金寻者．原名史愿，四川省眉山县人，从小在北京长大。写作是他最大的兴趣。赴美成为留学生之后，在研修硕士学位的同时，因为空闲时间的增加，使他可以更多地投入文学创作，在陆续完成（大唐行镖>和《大唐御风记》等作品后，即将在（武侠版）刊登最新作品《相忘师》。

《大唐御风记》里，我设计了四个人物。

风洛阳，有史以来最窝囊的天下第一剑，我送给他一个称号：朝不保夕，天下第一。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每天去梧桐岭断头崖比剑。为什么呢？因为他的天下第一剑是人家郑东霆让给他的，所有江湖人都不服。不服他怎么办呢?排队找他比剑！于是他在梧桐岭上一呆就是十年，天天比剑。而且风洛阳还特别勤恳，每次有人比剑，他都要找对手所有的剑谱资料研究对策，结果居然每次都让他打赢了。这样一个人物充满了戏剧性：人生有苦有乐，有威风时刻，也有痛苦时分。

第二个人物是唐斗。为什么叫唐斗呢？因为他好斗，和天斗，和地斗，和人斗。高达庙堂和官斗，闯入绿林和贼斗，入到江湖和民斗，上到天庭和神斗，下落黄泉和鬼斗，西到昆仑和魔斗，东到沧海和龙斗。他不但自己好斗，还处于一个好斗的门派——唐门。他是风洛阳的结拜兄弟，靠着赌剑发家，陪着风洛阳占领梧桐岭．每次都赌好兄弟赢，结果发展出好大一片产业，还替自己和风洛阳惹来一大堆江湖对头，同时也惹来一堆比剑的对手。

第三个人物是鱼韶，她是谁呢？乘风会大当家，风洛阳所有对手的资料都是她提供的。她和唐斗可以说是让风洛阳永远下不了梧桐岭的原因，因为他虽然天下第一剑当得窝囊，但是总也输不了，让江湖人都恨得不行，却又奈何不了他。而且她和风洛阳与唐斗有一段错综复杂的三角关系，这就有戏可写了。

第四个人物是祖菁，天山派大弟子，风洛阳的师侄，一直认为天山派仍然是武林支柱，风洛阳是天下英雄，结果连续十年都没见到天山派收新弟子，十年后终于来了一个，还误以为这里是昆仑派。她终于决定下天山看看江湖到底是怎么回事，天下第一的风洛阳的江湖地位到底是怎样的，结果一头撞到梧桐岭，看到的东西让她大吃一惊。

这样四个人一台戏，无论是情节的牵引，还是本身性格的碰撞，都显得格外热闹。这也是我希望悟出新侠情、新江湖的一种尝试。

说完人物，再谈设定。江湖的设定到底是怎样的？在传统武侠里面，江湖就是一个没有官来管的草莽世界，大帮大派的火并从来没看见捕快出场，高手的华山对决也没看见政府职员来旁观。后来的历史武侠引入了乱世争霸和权力争夺，情节丰富了一些，但是到最后仍然逃不开帮、派、教的设定。武功也仍然延传着拳、掌、腿、指、剑、刀、枪、棍、鞭、环等招数和各种内功体系的设定。

在我的几本小说里，我都严格地遵守了这些设定。但是在《大唐乘风录》里，我首先用轻功来为江湖人和普通人做了一个分界。轻功就是普通人和江湖人的分水岭，会轻功的人就到了一个能够乘风的世界里，他们的天地永远改变，再也无法返回普通人的生活。这是我为江湖人设计的唯一特性。所以这本小说叫做《大唐乘风录>。这个设定也为小说带来了新的生气。

有了有趣的故事、特别的人物和新奇的设定，小说就进入了写作阶段。需要提出的是，情节一定要快速流畅，不要拖泥带水，不要写一些自己都不想去看的情节，不要写一些自己认为应该写，其实没有必要写的情节，不要写一些自以为有深度，实际上浪费感情的情节，不要通过人物的对话来介绍地方风情和长篇累牍的设定。所有的情节必须要有两个以上的理由才去写，如果你只有一个理由去写它，那么很可能这个理由并不充分，你先去掉这个情节看看接不接得上，接得上的话就把这个情节删掉。

现代社会是一个信息社会，人们都没什么闲工夫听你磨嘴皮子唠嗑，都想尽快进入到故事最精彩的情节。你如果磨磨蹭蹭，读者的积极性可就没有了，到时候就算你写到精彩的地方，也没人看。所谓明珠蒙尘，这个尘就是那多余的情节。当然，如果这个故事特别特别有趣，人们的兴趣被你全部吸引了过来，你有强烈的自信可以把情节写细一点，写稳妥一点，写厚一点，并且有吸引读者阅读下去的细腻笔触和幽默笔锋，那你就如同在自由世界里遨游了，没有任何规则和约束可以限制你，你就是小说的神，可以横扫天下。南派三叔的（盗墓笔记>就有这么一点意思，他笔头子沉稳老辣，由着性子写，你还就得看下去。因为盗墓这种东西，太新鲜太刺激。他写的东西也有趣得很，还透着一点下里巴人的风趣，看着熟悉亲切，特别有认同感，这样的小说家可以说是天才。

当然，还有例外的地方，就是你已经名成天下了。比如你是韩寒、郭敬明、沧月、江南……那你随便怎么写都可以，情节拖沓、意识流、咆哮体、日漫风、宇宙流，不管怎么写，都有人为你叫好，都有人认为你的东西有深度值得看。不过我建议还是等你成名之后，再来这样信马由缰，现在还是先玩玩赛马，咱们快一点走情节。

下期预告：情节走完之后，接下来轮到什么问题？武侠小说的核心又是什么？详情敬请关注6月月末版《一个江湖的诞生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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